房間漸漸的空了,慢慢回到一年半前我一袋一袋東西搬進來的樣子。時間不斷的往前,但我隨著行李一件一件搬出,卻一點一點慢慢的在回憶裡開著倒車,窗外的景致也從原本的往後跑,變成一幕一幕往前而去。牆壁上還有用鉛筆標註著大師、我的和他的身高,用IKEA的紙尺量的我想,上面寫著2006年啊~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著,但卻已然成熟到會去擔心和討論即將來臨的而立之年。雖然中間我離開了一年,但是房間都擺設著和過去大致相同的原樣,或許是潛意識裡的自己,不管過了多久都無法真正放下,讓它們隨著時間的河向東流逝吧。
這層樓收藏了好多我們的青春,好多人來一起過聖誕;好多人來吃午餐晚餐,一起分享了許多心得;也幫好多人過了生日,信宏的、姿慧的、阿泰的、大師的、詹董的...雖然四樓頂冬天很冷,夏天很熱,但是好多個春夏秋冬就這麼過去,我想最美好的原因,就是因為有這些歡樂的音符,不斷的迴盪在石棉瓦的屋頂下,讓人忽略每年都會有的難熬四個月頂樓夏天(有一年的某個夏日,發現信宏兄直接趴睡在地板上,其實是很想過去戳看看還有沒有生命跡象 XD)。
從住進公寓四樓頂到現在,我都沒有鎖過房門,一開始是因為大家都熟,大師和信宏也都沒有在鎖,後來於是習慣,即使是跟不認識的人一起住也都沒有鎖房門,還好這種信任還沒崩解,我想這就是世界大同最好的體現(遠目),如果可以夜不閉戶就更棒惹 XD
曾經來過公寓四樓頂的人已經數不清,好高興大家都曾經參與過這裡。其實隨著信宏搬家,我出國,大師遷出,這裡的味道已經不復以往,即使我在回台灣後又搬回來住,即使多半的擺設都沒有改變,但是沒有了大師,沒有了信宏,就完全的不一樣了不是~有時候我還真的懷念,一開門就看到大師雕刻著漂流木的景象,空氣裡會有淡淡的木頭香氣,或是從信宏房間裡傳出來的看全民大悶鍋的笑聲...雖然我們只有一台經常故障的媽媽樂洗衣機,但我們有陽光灑滿的陽台;雖然我們三間都有冷氣,但是真的要吹還是會擠到大師那間去;雖然它只是頂樓,沒有美麗的裝潢和廚房,但是我們的公寓四樓頂,裝載著我們曾經美好的故事。
我愛你的大陽台,我愛你面前的一大片公園,我愛在曬衣服的時候可以側個頭就看見仙跡岩的山頭,這是我第二次離開你了,希望你繼續給下一個人溫暖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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